恕步涯眼拙,杀人不眨眼没看出来,风流俊逸更加没看出来。
步涯在这张布满黑鳞的脸上逡巡片刻,然后不得不承认,五官轮廓确实还行。
步涯觉得自己这几个月简直过得惊险刺激。
除了大猫和小猫,她就认了两个朋友,一个千年前杀人不眨眼,一个再过几年也要开始杀人不眨眼。
步涯拿着不死令,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好,只觉得自己这运气可真是微妙,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
老实说,这两个人在她脑子里的印象,实在是离杀人不眨眼甚远。
小白站起身,道,“记得来不死谷找我。”
步涯“我尽量。”
小白“有没有临别赠言”
“”步涯想了想,真心实意地道,“少杀点人。”
小白还挺委屈,“我不怎么杀人的。”
步涯
是,原文的赤傲白最喜欢借刀杀人。能动口的就绝不动手,嘴里难有一句实话。
啧,人设对上了。
小白犹如不死心一般的,又对步涯道,“你的花信期”
步涯
步涯实在是不想听见步涯在花信期之后接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幸好小白及时从步涯的面部表情了解到了这一点,然后将后话吞了,只模棱两可道,“需要我帮忙么”
“”
老实说,还是让步涯有些不舒服。
步涯“可以的话,我不想要任何人的帮忙。”
小白“包括小患”
步涯“也包括你。”
这个“也”字可用的真好,明明是拒绝的话语,小白愣是从中间听出了几分开心的味道来。
小白离开之后,步涯拿着不死令,思索了一下,还是将它放进了自己的纳戒。
以防万一,世事难料,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了。
步涯也不知道小白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她和木无患在天上天休息了几天,两人都各自有伤要养。
步涯一只低烧未退,她对木无患的靠近也越来越敏锐。甚至于有一次她嗅到木无患身上的果木香的时候,产生了一种一种眩晕和酥麻感。
她自己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信香浓度也越来越高,整个天上天都处在一种暗香浮动的状态。
步涯掩饰不住的慌张她从纳戒中翻出了车千兰让她带上的,预备发情期备用的东西。
黄符,丹药和一罐油膏。
丹药步涯每天都会吃一颗。
丹药并不多,一旦坤泽成年,花信期每月都会造访,步涯得省着点。
油膏也会涂在后脖子的位置。
步涯后脖子的位置,已经能够用手指摸到一块杯口大的组织,就在皮肤下,略硬。
那是成熟的腺体,诱惑男子的信香就是从这个地方散发出来的。
某种意义上,这处也是坤泽的命门。
步涯一边涂抹脂膏来降低信香的散发度,一边自嘲道,这块可真要成为“命运的后颈皮”了,猫似的。
如此过了几天,花信期的讯号越明显,步涯越慌张。
某天早上,在步涯自己开始出现神识不清的征兆的时候,明白自己正式发情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这时候,恰逢木无患进门找她,步涯抓住自己旁边的木无患。
木无患倒还是那副从容的少年模样。似乎步涯的信香浓度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步涯几乎是喘息着抓紧木无患,道,“我,我可能会有两三天,两三天的神志不清。到时候,你,你别碰我。”
步涯见过萧月凝发情,也在书中看到过发情期描写,知道自己到时候会是个什么鬼德行。
木无患捏着步涯的手,把她拽住衣襟的手放在自己手里,道,“阿步,你不要难为我。”
步涯
难为个什么木无患现在脸不红气不喘,步涯几乎笃定,这人的修为可以抵挡信香的诱惑。
步涯呼吸都是颤抖的,“你要是,觉得为难,就离开天上天几日”
步涯这话有些重,但她是真的开始觉得害怕了。
害怕自己神识尽失,如同雌兽一样祈求怜悯、承欢。
木无患那句话不论是真的还是开玩笑,都是踩在步涯雷点上,不炸就怪了。
步涯原本有心托付苍龙的。毕竟苍龙瞧着还是像个正人君子的。
至于木无患,步涯穿过来几次吻,全是木无患偷的。
但是苍龙大抵是嗅到信香之后自动避嫌,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神龙见首不见尾,步涯不禁暗道,要这神识有何用
身上热得越发明显,步涯开始要求木无患尽量少靠近自己一点。
屋子里原本还留了两只小猫,步涯又怕自己到时候神识不清,把这两个小崽子给放床上压死了。于是又把两只小猫扔出了门。
步涯要是没记错的话,花信期只有两到三天,并不是特别长。
只要稍微熬一熬,终归还是能过去的。
第一天步涯硬抗过去了,只不过在床榻之前翻滚蜷缩,被枕都被扔到了地上。
因为无人帮扶,所以第一天过去,她没有涂脂膏,没有吃丹药,贴上的黄符也被她扯掉了。
她没有神识,自己记不得这些东西。当天夜里,信香飘荡的大半妖兽都在天上天下面逡巡嗥鸣它们闻到了美味。
因为第一天什么措施都没做,第二日情潮来的愈发凶猛。
第二天,步涯神识尽失,嗅着果木香,几乎是扶着墙出的门。腿软的几乎走不动,衣襟也乱了,不过好歹没泄春光。
她走出门的时候,木无患正坐在秋千架上。秋千有一搭没一搭的晃荡着,两只小猫被他搂在怀里,瑟瑟发抖。
木无患对他们的震慑是天生的,难以克服。
但是木无患自以为很亲昵的帮他俩顺着毛。
木无患看到步涯的时候,步涯脚下不知绊了什么,整个人前扑,黑色的青丝散乱,幽香浓烈。
如此狼狈,如此动人。
木无患坐在秋千架上,没动。
手已经停止摸小猫了,目光也黏在步涯身上移不开。
步涯抬起脸的时候脸上有泪痕,白生生的嫩肤,脸颊的绯红,若水含烟的眸子。
泪是生理性的,坤泽第一次花信期总是来的格外凶猛。
木无患脚下没动,但是心跟目光却都已经在步涯身上移不开了。
步涯断断续续地道,“木”
她只吐了一个字,剩下的都说不出来。
渴望简直像是在沿着她的骨骼爬走。
她害怕自己下一个请求就是“帮帮我”或者“救救我”。
木无患叹气了一声,把两只小猫放在了地上。然后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把步涯抱了下来。
他将步涯抱在自己腿上,两人一起坐在秋千架上。
木无患不知心中是喜是悲,不过嘴角弯出了个笑来,“你自己说的,让我别碰你的。”
步涯尽量克制自己的手脚,不让自己去乱扒拉木无患的衣服。
木无患道“所以你说,现在这是怪我,还是怪你”
步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光是对抗本能就足够让她拼尽全力了。
木无患等不来回答也不恼,不知道为何,还有些心情转好的迹象。
他抬手,就有一截树枝低下头来,木无患将其截断,然后操纵着断枝的姿态,让它化成一根细绳,将步涯的手腕绑了起来。
他察觉到步涯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去衣襟了。
所以,木无患只是绑了一个小忙,当然,这个小忙他自己也帮的相当愉悦。
像这样,把步涯的手腕绑起来。
这个样子的步涯,真是让人心疼,又惹人怜爱。
少年形态的木无患并不比步涯高,但是步涯现在整个人缩起来,又轻又软的,就待在自己怀里。
就好像一个任人摆弄的小娃娃。
木无患帮步涯顺着背,“没事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
花信期的坤泽极度不安,也极度渴求。
木无患先是安抚小猫似的帮步涯顺了顺背。现在这个季节不冷,步涯穿的衣服也偏薄,手原本是安抚意味的,但是却能摸到一节一节的脊柱。
木无患道“在你同意之前,我不碰你好不好”
步涯颤抖地“嗯”了一声。
步涯躺在木无患怀里,被果木香气包裹,仿佛饮鸩止渴似的,居然得到了一丝安抚。
之前那种神识完全错乱的现象也有了一些好转。
她缓慢地,用尽量不那么引人遐思的语调,让木无患帮忙把房间里的药和符咒取出来。
之前她为了方便花信期取药,所以将它们取出来放在了床头。但是神识尽失的时候,根本不记得用药。
木无患自然欣然应允,将药取了帮忙给步涯喂下,在用手指取了脂膏,细细涂抹在步涯后脖子的位置。
那处皮肤被按着涂药膏,几乎激得步涯身体止不住的发颤,口中呜咽愈盛。
木无患扬了一下眉毛,却也没多为难她,带着她出了房间,又回到了秋千上坐着。
两只小猫就在近前,老实说,步涯的信香对它们也有一定吸引力。
但是这种吸引力确实关于血肉的。
好在两只小猫都还尚小,妖性不足。
否则这场面还要更乱一些。
木无患抱着步涯在秋千架上吹了一会儿风,突然问步涯道,“我可不可以吻你”
步涯得了丹药脂膏的安抚,虽说体内还是躁动不安,但是多少神识已经回笼了。
此刻听着木无患这要求,一时不知道怎么答。
可木无患刚刚安抚了自己,也帮自己用了药。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体内本能的作祟。
如果只是怀抱就能起到安抚作用,那一个亲吻是不是能让体内的躁动平息更多
这个问题,更难说。
可能会平息,也可能是引火燎原。
步涯抬头看了木无患一眼,还是想要拒绝。
可是拒绝的话还没开口,就落进了木无患的眼睛里。
温和的,期待的,带着笑意的,也是蛊惑的。
就如同鬼使神差似的,步涯略微坐直了身子,抬起头贴上了木无患的唇。
步涯一直都没能明白,这个自己主动送上去的吻,到底是自己被本能蛊惑了,还是自己在那一瞬间顺应了心底的声音。
步涯就好像舔羊奶的小猫一样,舔着木无患的唇。
被绑在一起的手腕,因为需要扬起身体而借力,所以不得不压在木无患的胸膛上。
木无患嘴角轻勾,并没有主动做任何事,最多就是把手扶在步涯的腰上,防止她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
对木无患而言,步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有吸引力的。
但是这一刻,自然格外动人。
步涯却没有做更多。
她只是在舔吻过后,就退了回来,谁也不知道她是何时从那一瞬间的蛊惑之中清醒的。
步涯道“吻了。”
灼热的体温,迷人的信香,不匀的呼吸
配上,故作冷淡的语调。
步涯大概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诱惑人,不一定就是需要故作妩媚。
木无患显然觉得这个语调,要比信香来的勾人,他道“你觉得刚刚那是个吻”
步涯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木无患便捏住步涯的下巴将步涯的脸抬了起来。
显然,木无患觉得步涯对吻的认识有待进一步提高。
木无患很乐意胜任这个夫子的角色。,,,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