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她(1 / 2)

花信期对于所有的坤泽来说都是一个极其难熬的过程。

步涯当然也不例外。

木无患的这个吻几乎完全打乱了步涯勉强才恢复的神智。

步涯觉得身上好像瞬间烧起来了一样,皮肤变得越发灼烫,就好像下面埋着烧红的铁块。

步涯开始觉察到危险了。

她觉得这个吻有些过了头了,本能地想要去推开木无患。

但是她自己双手被束,而且花信期的身体酸软乏力,哪里推得开。木无患也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他仿佛恨不得连步涯的呼吸都吞下去。

步涯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两只小猫待在他们的脚边,闻着空气中浓稠的香味,抬头看着两个人。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

它们还太小,很难理解这个两个人在做什么。但是,空气中浮动的暗香,和周围变幻的气氛都让它们觉得似乎有什么变化。

此时天气晴好,温暖的阳光照射在树叶上,树叶透出一种漂亮透明的青绿色。光线从树叶的缝隙中落下来。

有一只小猫略微歪了一下头。看起来纯情而又可爱。

秋千架上,和秋千架下,纯情和情欲,宁静平和与暗欲汹涌,简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比。

明明有微风,但是步涯却无法从风中感受到一点清凉。

木无患能感受到步涯推拒的手开始变得无力。

那并不是因为她开始变得顺从,而是因为她因为窒息丧失了力气。

木无患终于在这个人呼吸被完全掠夺走之前退开一点点。

他喘息着,将变得同样灼热的呼吸扑打在步涯的脸上。

因为之前服用了丹药,步涯在这个吻过后没多久,就又恢复了一点清明。

此时完全没有办法把刚刚的一切推给之前那种浑浑噩噩的精神状态。

所以当木无患停下这一切的时候,看到步涯的眼睛里面是带着怒火的。

只是因为花信期的关系,那眸子水光潋滟,使得怒火看起来像是藏在一层水幕背后。

这样的怒火完全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反而会想让它燃烧的更彻底。

木无患半真半假的说道,“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步涯简直有心现在就拿起吕傲给他一剑。

虽然他们两个人并不是第一次亲吻,但是只有这一次让步涯觉得愤怒。

她也不知道自己愤怒的点到底是因为木无患,还是因为自己。

以前的吻她大多都只有一些惊讶,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只有这一次步涯觉得自己在亲吻的时候感受到了心神动荡。

到底是因为花信期,还是因为自己果真动了心,步涯不知道。

木无患看着步涯仿佛一只试图亮爪子的猫,忍不住又凑过去,轻轻碰了碰她的唇,嘴中喃喃低语道,“说了不要这样看着我。”

蜻蜓点水一样的,跟刚刚完全不一样,只是碰了碰。

只不过两个人的唇都是湿润的,即使只是触碰,也让人觉得实在是非常微妙。

碰了碰之后木无患就用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把步涯抱在怀里。

木无患说道,“那时我说让你不要为难我,你还不信。”

他这句话说的很随意,也没有什么调侃狎昵的意思。

实际上坤泽发情的时候会对男子产生多大的影响,外人很难凭借想象知道的。

现在木无患这样陪着步涯度过花信期,虽说眼看着是毫无波动游刃有余,但实际上的情形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步涯到底还是在花信期,反应慢了一些,也没觉察到木无患的异样。听到这话,也没多想什么。

到了晚上,木无患将步涯送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又帮忙补了脂膏和丹药。

大概也是怕自己被信香给诱了,所以并没有像以前那般借机蹭步涯的豆腐吃,而是一本正经地坐在了床边。

他帮步涯把被子盖好,然后牵住了步涯露在被子外的一只手。

步涯躺在床上,大概是因为丹药和油膏的效力,所以此时觉得自己的花信期症状都减缓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能够这样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闻着木无患身上的果木香,莫名觉得心下安定地很。

因为步涯全身发烫,所以此时此刻木无患捏着她的手感觉很舒服,那手像是像是燥热时候的一汪清泉,手浸在里面清清凉凉的。

之前木无患抱着她的时候,也能够感受到木无患身上的那种清凉。

在这种情况下,步涯居然慢慢的睡着了。

花信期凶猛,头一次愈发是这样,步涯这时候能够在木无患陪着的情况下睡着,其实心里是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绪在的。

木无患就在她旁边看了她一个晚上。

也没使什么小动作,顶多偶尔无聊得紧的时候,悄悄用指腹刮擦步涯的手心,看到步涯不安地皱眉的时候,就停下来。

如此反复,乐此不疲,却始终掐在步涯不至于完全醒来的边界线上。

一般来说坤泽的花信期会有两到三天,第二天是最凶猛的时候。

所以到了第三天早上,步涯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发情症状有所减弱,于是由衷的感觉到了松下一口气。

最难熬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

也算不得熬不过,毕竟那时候出门向木无患寻求帮助了。

步涯现在脑子完全清明了,再来想此事,自然和之前的感受不太一样。

说到底,对自己没能硬扛过去,反而出门找了人帮忙这样的事情,步涯是有些恼于自己的。

但此事实在是无法可解,坤泽就是这样的命。

此时要想实现冤有头债有主的那种泄愤的话,大概只能去把原作者抓过来暴打一顿才行。

自从步涯醒过来之后,就发现木无患并没有在她身边待着。

步涯开始还以为是木无患觉得自己花信期症状减弱,不再需要他的安抚帮忙,所以就出去了。

不过这个念头步涯若是细想就会发现与木无患性格不通。

只是步涯现在见着木无患会有些不自在,所以自欺欺人地找了个这人一时不会回来的理由。

结果,不到片刻木无患就回来了,还带进来了一些吃的。

步涯从进入花信期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了,倒不是不饿,实在是又是神识尽失,又是生理反应,真是顾不上。

木无患带来的东西主要是一些水果和清水。

步涯看到他重新回到这个房间也有一些惊讶,紧接着就是扑面而来的尴尬。

步涯平素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只是她昨天那副情态,与求欢无异,实在不是平时被偷亲了一下,或者偶尔被吃了个豆腐那么简单。

步涯看着这少年模样的人倒是一脸平静,所以尴尬了一会儿,也找回了自己惯常的心态来。

木无患在步涯床边坐定,脸上带着一点笑,“醒了”

步涯苦笑,“还活着。”

木无患端着清水,听着这话笑起来,“看起来今日比昨天可好多了,没准备过河拆桥吧”

步涯听着这句似乎是调侃的话,无奈了,“怎么拆又打不过你。”

拆桥也是要有本事的。

她在木无患的帮助下喝一点水,但是并没有吃水果。

症状减缓,并不是说症状消退,一时还是吃不下。

等到步涯水喝了,也拒绝了进食,木无患就又重新抱着步涯出了屋子。

老实说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步涯因为发情的关系,出汗严重,浑身都是粘湿的。在外面吹吹风会舒服很多。

步涯在木无患怀里,略微仰起头就能够看到木无患的下颌线。

下颌线很利落,并不见什么圆润的婴儿肥。

步涯后知后觉地发现,木无患的外表似乎是更成熟了一些。

这大概是得益于铭文枷锁变松,木无患又已经找回了自己的法器帝屋。

外貌随着修为高低而变化的,他修为渐渐回来,自然渐趋青年模样。

他青年模样的时候,步涯倒也在禺疆幻境里见过,那是一种惊艳不足以形容的妖醴感。

“我一直想不通一个事情。”步涯心有所动,不自觉就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木无患听完这句话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笑着回话道,“什么”

步涯不说话了,刚刚那句话她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木无患低头瞧了人一眼,“怎么话说一半的”

步涯只是觉得稀奇,这人若真是千年前大恶,怎么自己见着这么乖巧。

老实说,步涯只有部分时候不能苟同他跟小白某些奇怪道德观比如拆苍龙的尸骨,心无芥蒂的喝妖血。

但是修真文背景下,这些都无关紧要,杀人如麻茹毛饮血的海了去了,相比之下,小白和木无患真算不得恶人当然,这个结论仅限于从在此时适用。

若是小白真长成了原文那个笑里藏刀的样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步涯觉得自己这个话题提的不太合适,难不成问人家,你一个传说中的大魔头怎么一点都不凶

步涯恨不得吞了前言,只道,“罢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哪有这个样子的,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老这么干容易被打的。

木无患倒是没抱着步涯去秋千架,只寻被阳光照到的草地上,把步涯抱过去,让步涯平躺在地上,自己也随意坐在地上,腿给步涯做枕头。

清晨的太阳暖,这么晒着吹着风,倒也舒服。

木无患“是和这次花信期有关的事么”

““步涯语调无奈,“不是说当我没说过么”

木无患“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答应。”

木无患撩了一下步涯的头发,笑道,“你既然对我说一直想知道一个事,那是关于我的么”

步涯干脆闭上眼睛,躺在木无患身上装死。

闭上眼睛之后,要对花信期的症状更加敏感一些,某些灼烫和渴求从未褪去。

鼻尖的果木香说浓不浓,说淡不淡,却是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存在感。

步涯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双腿,换了个躺着的姿势。

木无患轻笑了一声,拿手指头去弹步涯的额头,

“是不是对我没有碰你觉得很惋惜。”

步涯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睛解释,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不见”的样子。

不过提起了花信期碰不碰自己的这档子事情,步涯倒是回过神来。

在原文之中,坤泽发情的时候,几乎没有男人能够抵制住她们的诱惑。

哪怕是庄云寒这样的自带男主光环的存在。也是受了坤泽发情的影响的,在女主第二次发情的时候,就已经促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好事。

想到这里,步涯睁开眼睛看向木无患。

木无患嗯

步涯发现自己又多了个问题这人真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从容淡定吗

这个问题无关任何男女之情,也无关步涯对自己信香魅力的审视,她就是单纯的想要八卦一下。

不过显然,这个问题也不适合问出口。步涯一点也不想做“玩火的女人”。

所以,今天她在出口了一个问题之后,又用面部表情表达了一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之后,再次淡定地把问题给咽下去了。

步涯转过脸,心内讪讪。

两只小猫不知道从哪儿摸了出来,跑到步涯身边来。

两只小猫都往步涯怀里挤,昨夜这两个小可怜是在外面夜宿的,皮毛上都还沾着草叶上的露水,有些微湿。

步涯自然没办法像大猫一样给它们舔毛,于是拿衣袖给它俩擦。

她说过要好好照顾这两只小猫的,没想到这才过两天,就要让它俩在外面夜宿。

步涯任由两只小猫在怀里乱蹭,也没拦他们。

虽说她现在的情况,小猫这般乱蹭她,实在是给她火上浇油。但步涯心中有些愧疚,也不忍心把两只小猫推开。

她移开眼,叹了口气,眉头都锁起来了。

恰是偏头的时候,突然瞧见太阳升起的方向红的好像天空抹了血色一样。

虽说步涯在天上天见过许多次的朝霞,但那时的红艳如血大多都只是一种修辞,并非真是到了“血色”的地步。

步涯不太确定这颜色是刚刚变成这样的,还是说自他们出门就是这样。

她刚刚一直不曾留意。

步涯看着那血色,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

她大概是十二生肖属乌鸦的,直觉向来特别准。尤其是在面临即将发生的坏事的时候。

而且她这是在一本里,里出现朝霞如血这种事情,能是什么好兆头

思及此处,步涯想到现在自己花信期症状未解,虽说神智清明,但也还是周身无力。若真是发生意外,她现在怕是自保之力都没有。

步涯示意木无患看向天边,道,“那颜色是不是不大对。”

木无患转过头看了天边一眼,皱起眉头,似乎也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只是他在这妖山虽说待了千年,但都是被封印沉睡的,一时也不知道这天象具体是发生了什么。

木无患也察觉到了步涯的不安,花信期的坤泽因为生理原因总是要格外脆弱些。

于是木无患安抚步涯道,万事有他。

事实证明,这天色果真不是朝霞,直到正午,那一片血色还没褪下去。

不仅是没褪,反而范围还在不断的扩大。

到了午后,天上天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虽说没有撼动天上天的根本,但是此动却已经闹得人心里安定不下来。

之后不过片刻,苍龙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的,也顾不上避讳不避讳的事情了,直接出现了在了他们两个人面前。

苍龙依旧是神识状态,但是不知道为何,此时却给人一种有些狼狈的感觉。

苍龙此时来,倒不是找步涯的,而是找木无患的。

苍龙也不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道“我需你助我一件事。”

这又是血染天边,又是地动山摇的,步涯和木无患两个人多少也心有所感,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步涯现在的样子自然是不太得体的,一身的虚汗,脸颊泛红,呼吸不稳。只是好歹此时能够正常说话,不必带上那些惑人似的喘息了。

步涯“到底出了何事”

苍龙“妖山结界破了。”

大概是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苍龙话说的言简意赅。

但是他这个情况也属于言简意赅得有点过了头,导致木无患和步涯两个人都没能弄懂它背后的意思。

步涯“是不是小白出去的时候”

苍龙“无关乎他。妖山全线的结界已破,并非破开一个小口子,是结界崩塌了。”

步涯

听苍龙的语气,这应当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苍龙“结界一破,妖山就再镇不住任何东西。这里面所有的妖兽,都将流入人间。”

苍龙到底是心系人间,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大量的妖兽涌入人间会带来的灾难自然是比什么都可怕。

但此事对于木无患和步涯来说,反而倒没什么心情波动。

就步涯来说,倒不是她冷血,而是没什么概念。

“妖兽横行,天下大乱”,对她来说也就是八个字而已。这种事情,非得是亲眼见过妖兽横行时人间是怎么个惨像的人,才知道其可怕。

所以这话出来,步涯并没有多大情绪波动,反而先起了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