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整个餐厅只剩下她与顾晖两个人。
她慢条斯理地擦了手,对着旁边没什么表情的顾晖眨了眨眼,抿唇露着小虎牙轻笑。
“明天见。”
精妙诱人的小梨涡在他面前晃呀晃。
顾晖游魂般点头。
他不是不想开口,他就是整个人都非常僵硬。
虽然别人不易发现这种僵硬,但自己却清晰明白,根本无法动弹。
等到傅措离开后一会儿,那股清新却十分魅惑人心的薄荷香彻底消失在餐厅时,顾晖才缓过神,再次获得了支配自己身体的权利。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就是在傅措凑过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的确确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尤其是她握住自己的手时。
那一瞬间,许多画面与感觉全部蜂拥而来。
包括那个夜晚的酒香。
顾晖耳尖又染薄红,深吸一口气,打算不再想这些他觉得没踪影但非常扰人的事情。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却非常理智地明白自己不该去想,不该就着温香软玉堕入温柔乡,而且这个温柔乡还是那种一眼就能知道的没有归路与结局的悬崖。
他不该想,不该做梦。
更不应该因为些许的温柔就觊觎着自己得不到、更握不住的东西。
顾晖紧咬下唇。
在心底对自己三令五申后,燥热的心仿佛平静了下来。
他站起来准备回房,却被地上一个闪耀的光芒唤停脚步。
顾晖低头看,是一个栀子花钻石发卡。
虽然他没见过真的钻石,更不懂这些珍贵奢侈玩意真真假假,但也能看出来这个钻石与他家那块儿小视频店卖出的廉价钻石发卡不同。
更知道这是傅措的发卡。
当时她一头妖娆美丽的灰蓝卷发和她的人一样,慵懒而随意地盘在脑后,上头别着的就是这个栀子花发卡。闪耀明亮又张扬,就与傅措本人一样。
那时候,顾晖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这个熠熠生辉的光芒。
如今,这个看上去就非常华贵的钻石发卡落在地毯上。
顾晖站在原地停着没有动。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捡起来。
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捡起来。
毕竟这玩意或许还挺贵,随意扔在这儿说不定就找不到了。
但握在手里的时候,顾晖又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亲自送去给傅措。
毕竟刚才才在内心宣过誓,不要再去沾染那些自己惹不起的事,现在送过去似乎也不是个事。而且,傅措那样女孩,钻石对她而言或许什么也算不上,丢了也就丢了,自己又何必上赶着找事
顾晖握着发卡的手紧了紧。
理性与感性在脑海之中纠缠打斗。
最终他拿着发卡看像手机上刚下载好的游艇地图,去了脑海中理智大声警告说不要去的地方。
万一是她所钟爱的发卡呢,是她所有发卡中偏爱的一个呢。
顾晖为自己找了个绝妙的借口。
崩溃的理智你完惹:
傅措从餐厅回到卧房,却在门口看见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安谦哲在餐厅用餐很快,比不过第一个离开餐厅的蒋明川,但绝对比最后的宋泽要快。也比傅措要快一些。
在他离开的时候,傅措就料想到了安谦哲会在门口等她。
不过料想到是一回事,想不想见又是一回事。
前任这种东西,不缠人的就是最佳前任。
很明显眼前人不是。
傅措不耐烦地扯了扯唇,“有事”
“没有。”安谦哲平和地说。
“那你让让。”傅措挥了挥手示意他走开,她真的有些困了,不是很想与他纠缠。
安谦哲这一次却没有听她的话,仍旧挡在门口,半点认真笑容挂在唇角,“阿措。”
傅措明白了,这又是一场持久战,她伸手轻抚脖颈,歪了歪头眉头轻挑,应声有些故作疑惑,“嗯”
安谦哲浅棕的眼眸温和看着她,如同在看自己多年不见的无价珍宝,专注认真又柔情似水。
“来英国吧。”
他旧话重提。
如果安妙在这儿,一定会因为这个眼神尖叫。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安谦哲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优秀到让人不敢染指的地步。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安谦哲这位大哥一直就是冷淡且高高在上的代名词,是那种就算对你笑得再温和,你也起不了情爱心思的人。
因为无论怎么样温和,他浑身上下都会有一层隔膜。让人似乎离他很近,但又可以清晰地明白,距他很远很远。并非他生来举止高不可攀,而是心理的感觉。即便他再如何斯文优雅,整个人内在也摆脱不了疏冷这个词。
简而言之,安谦哲这样的人,就是冷淡惯了,不会也不应该沾染并堕入风花雪月的人。
然而此刻,他对着面前的女孩,眼神却柔得可以滴出甜腻蜜糖,棕眸底下是压抑着的翻腾爱意,如隐藏在大海底部的惊涛,虽然暂时被遮挡,但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气势。
这完全是恋爱中的年轻人看着自己最珍惜最爱怜的女孩的眼神。
安妙猜测两人有一腿,但看到这个眼神,绝对还是会尖叫。
而如果是其他的女孩,铁定会在这样大反差的温情眼神中俯首称臣,不管什么平等不平等条约,全部先答应了再说。
可是傅措不同。
她见过这样的眼神许多次,已经自带抗体。当初喜欢的时候,蜜里调油还能心动,但现在分手了,她是真的免疫了。尤其是在自己对这个人兴致缺缺,只想去睡觉的时候,她就更能免疫这样的眼神了。
傅措漠然地看了眼他的眼,直接冷酷并无情地说,“不去。”
安谦哲依旧不依不饶,和以前一样,傅措不答应他便一直说,“来英国,我可以照顾你。”
“不用。”
“来英国,阿措,求你。”安谦哲继续说。
他微薄的唇角带着温润的笑,不因傅措的冷漠而气恼或是放弃,说话时嗓音之中还带着细微的笑意,宠溺而又柔和,并不觉得求这个字有多低人一等,或者说在他心爱的女孩面前,他甘愿俯首称臣。
“没用。”傅措也没有觉得求这个字从高高在上的安谦哲口里说出来,有多么难得。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字安谦哲也说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和那种旁人难以窥见的笑容一样,傅措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阿措”第三次被拒绝的安谦哲没有生气,只是轻轻叹了一声,叹气的声音绵长又带了些无奈,他往前缓缓走了两步,同傅措的距离再近一些,伸手轻柔地挑起傅措散落在肩头的一缕卷发,神色温和,原先轻皱的眉头微松开一些。
他带着笑意缓缓叙说,“灰蓝色的卷发真好看,和这条裙子特别搭,当时在巴黎看展,我第一眼就看中了这条裙子,觉得你穿着一定很好看,一直想见你,但又不敢见你,还好最终还是见面了,来得及看你穿上这条漂亮的裙子。”
“运气好,随便拿就拿了一条你喜欢的。”傅措仍旧没有动,她知道安谦哲的性格,自己往后退一步,对他而言不是抗拒,而是妥协,他肯定会再往前进三步。
明明又是被泼冷水,安谦哲却依旧仿佛不知道。
他也没有再往前走,站在原地却将轻抚的傅措那一缕秀发的手微往上去。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女孩不施脂粉的女孩,柔软得一塌糊涂,是他日思夜想、沉醉已久的感觉。
“阿措。”安谦哲缓缓深呼一口气,很慢也很柔肠百转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他抬起眼,用太过温柔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傅措,傅措表情冷淡疏漠,他却微微勾起唇角,唇畔的弧度似笑非笑。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傅措眼角的泪痣,在那儿微微停留。
“以前很抱歉。但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整个人却不紧不慢地倾身而下。
一只手依旧停在傅措的眼角,另一只已熟练自然地落到傅措腰间。
一只手轻柔抚摸。
另一只手却强硬禁锢。
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近,一瞬之间就似乎要碰到一起。
四下静谧。
傅措面对这样的男色与柔情不为所动。
安谦哲则只记得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很明显啊蛾子,她一过来你就失去意识,这是香啊她要把你拐卖到隔壁老王家了,你完惹。
顾晖可以把我拐卖到老王家,但是请不要给我戴绿帽。
作者e这不是你们还没在一起吗。
傅措我没有,是他诱惑我的╮╰╭
我今天码字遇见大哥了就是那种99分钟写了1的大哥,当然我只写了六千
冲冲冲我果然是一写骚操作就很开心的女孩,eo`唉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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