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一抬头,就能看见上面的情景。
小鬼叽里咕噜着,开始互相扒衣服。
男人和青年穿的衣服对于它们来说,实在太过复杂,只能这个拽袖子,那个拽领子。
圆圆在旁边嗷呜嗷呜地叫。
蠢货
笨蛋
差点把人勒死了
圆圆叉着腰,挺起圆肚皮,用尖利的爪子指挥着它们。
花耗了足足半个小时。
底下路演都差不多快结束了。
终于,男人和青年扒光了,抱在一起。
从楼下的视角望过去,两个人就好像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啊”楼下爆出了一声惊叫。
紧跟着,惊叫的人越来越多。
台上,陶荷微笑着说完了结束语“感谢大家赏光,请继续关注我们的长空哦”
台下掌声雷动。
随即,陶荷走下台,亲自送着大家出去。
记者在一旁扛着摄像机,又是好一顿拍。
直到所有人都听见了外面的惊叫声,和嘈杂的议论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记者当先冲在了第一线。
其他人这才跟着走了出去。
“天台上,看天台。”外面的路人说。
大家闻声,齐齐仰起头。
但荆酒酒只来得及瞥见一抹白花花,就被白遇淮飞快地捂住了眼。
一旁的记者看得人都傻了,一会儿拍天台,一会儿拍白遇淮,忙了个不亦乐乎。
荆酒酒
白遇淮“别看。”
白遇淮面色冰冷,声音低沉“伤眼。”像是夹杂着怒气。这两个狗东西,不懂得挑地方吗脏了酒酒的眼睛。
荆酒酒多少有点可惜。
没能亲眼看见呀。
但他还是听了白遇淮的话,乖乖靠住白遇淮的胳膊,不动了。
丁瀚冰和印墨也是气。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都跑来糟践人的眼睛了
酒酒怎么能看这种东西呢
丁瀚冰盯着白遇淮,心想,让我搂多好。
印墨盯着白遇淮,心想,这狗比。
“那不是龚氏集团的老总吗他那张脸经常上新闻的”
“旁边那是谁”
“他秘书啊,经常也带着一起上新闻卧槽,陶影后离婚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一时间,路人和参加活动的人都聊在了一块儿。
记者们尴尬地去看陶荷的脸色,却见陶荷呆立在那里,先是震惊地望了一眼,然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记者
这是气疯了吧
陶荷掐住了自己的手腕,才让自己的笑声没有变得太大。
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愿望竟然实现了
这下姓龚的再也没脸来找她了,他会被他父母打断狗腿,连同他的情人一起他们互相祸害埋怨,在全天下人面前丢脸丢个痛快去吧
陶荷欣赏够了,才转头走到了白遇淮这边,歉声道“不好意思,让小少爷看了不该看的脏东西。”
荆酒酒还让白遇淮捂着眼睛呢,他轻声道“没关系。”“就只是,如果站在最高的建筑上,就没有人看得清他们的样子了。”
陶荷说“对对对。”
白遇淮一听这话,眼皮跳了下。
小鬼
白遇淮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将荆酒酒的腰一搂,把人半抱着,塞入了保姆车里,紧跟着自己也上去了,“咚”一声关上了车门。
“白老师哎卧槽白遇淮”印墨的声音都变了个调。
丁瀚冰咬咬牙“这人真不要脸。”
印墨酸溜溜地“偏偏酒酒还顺着他”
丁瀚冰本来怒气升腾,但突然想到一件事“酒酒包好像落下了”
印墨一听,赶紧拔腿就往里走。
丁瀚冰“草,印墨你更不要脸包是老子想起来的”
印墨轻嗤“就算找到你也不敢碰,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丁瀚冰理直气壮“不知道,怎么了”
陶荷左看看右看看,无奈一笑。
等等,不对。
陶荷放下手,呆了呆。
如果站在最高建筑上,就没有人看得清他们的样子了这句话荆酒酒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小少爷怎么知道,她的愿望是要他们站在这座城市最高建筑上,光着抱在一起,让大家都看个清楚
是,白哥可能告诉了他。
但是
陶荷又抬头望了望。
这里是六楼。
不高,也不矮,恰好能吸引众人的目光,又能让大家看个清清楚楚。
陶荷惊骇地看向车的方向。
小少爷用的什么办法
难道他比庭一大师、周大师都厉害
不远处,简随帆这才姗姗来迟。
没办法,坐轮椅么,总比别人慢点。只见他怀里抱了许多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花,张嘴就问“白哥身边的那个少年呢”
陶荷正震惊着呢,随手一指保姆车。
不等简随帆去敲车门,众人又是惊呼一声,只见天台上那两个人缓缓倒了下去。
倒是没掉楼下。
就是砸天台的水泥地上了,看着就觉得疼。
简随帆抬头一望,隐约好像看见一串东西,从他们的身体里钻出来了。
简随帆打了个寒颤,一下想到了,刚才在会场内,少年低头,面容精致美丽、波澜不惊,只微微动唇,像是在和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低语的模样
是他
一定是他施下了什么法力
简随帆门也不敢敲了,只匆匆将花递给陶荷“帮我交给他,就说,就说我相信了,我都信了。我日后会好好供奉的”
陶荷
简随帆说完,就让助理赶紧推着他跑了。
这时候楼下楼上都乱糟糟的,大家报警的、叫救护车的,还有忙着拍照发朋友圈儿的倒也没谁顾得上简随帆跑了。
简随帆回去的路上,就给经纪人打了电话,让经纪人去买贡香
龚姓男人和青年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就苏醒了过来。
他们浑身都是青痕,面容涨得通红,大声为自己辩解“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上的痕迹更不知道怎么留下的是不是有人打晕了我们”
“这是绑架绑架”
医护人员听完,不由面露轻鄙之色。
跑到天台上乱搞,能不留下这样的痕迹吗
真是服了。
还祸害人家陶影后,幸亏离了。
男人见辩解都无用了,他不由颤抖着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头条。
全是和他们有关的热议。
再看评论区,则多是谩骂。
他们社会性死亡了。
与之相反的,却是陶荷这部电影的宣传,一下赚足了眼球。当天来参与活动的各方人士,也纷纷被拍下了照片,传上社交平台,一举登顶热搜。
这头保姆车里,白遇淮才刚起了个头“你干的”
荆酒酒心虚地点点头。
他小声问“算干坏事吗”
白遇淮“不算。”
不就是让鬼上个身吗
上身又怎么样
只要荆酒酒喜欢。
白遇淮摩挲了下指尖,一下想到了更深远的东西。最好还要让陶荷知道,这是荆酒酒做的。荆酒酒的塑像已成,若能积下信仰,他变得强大的速度会快上更多。
但这些,白遇淮都没有说出来。
酒酒做的时候,并不是怀着功利的心思。
功利的事,还是由他来做就好了。
这时候“噗通”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响。
一只小鬼从窗外落了进来。
然后是接连一只又一只,它们把保姆车塞了个满满当当。有的趴在荆酒酒身上,有的趴在他的脚边,嘴里叽叽咕咕。像是在邀功。
吵死了。
白遇淮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但却没有制止。
这种对于白遇淮来说,极为难得的场景,竟然也有那么一丝叫人觉得静谧安宁。
荆酒酒应付了小鬼们几句,突然抬起头来,问“我的纸人做好了吗”
白遇淮“快了。”
那个人拿了他的钱,这会儿恨不得日夜赶工呢。
荆酒酒咂咂嘴“我还想喝汤。”
白遇淮心头一跳,猛地攥紧了手指。
半晌,等荆酒酒将脑袋都扭过去了,才听见白遇淮低低应了声“好。”
而这头,荆廷华请的那位道长,他口中的玄学圈各宗门、各大佬,也终于相继抵达了京市。
道长带着荆廷华亲自去接人。
荆廷华其实很不想出门,他已经有足足半个月没去过公司了。没办法,他一出门就总会遭遇各种危险,就算他倚靠着充足的经验,能避开大半,也足够心力交瘁了。
道长淡淡道“各位泰斗都在,你这点霉运,在他们眼中,不过随手就能化解的东西”
荆廷华皱眉“是吗”
不过他也确实想要结交更多的玄学圈子中人,于是一咬牙,跟着去了。
他们抵达机场的时候,却是有人更先到了。
道长惊讶道“那就是庭一大师,他怎么也来接人了我记得他最不擅应付这样的事。”
荆廷华也是一皱眉“周大师”
那位被道长认定为骗子的周大师,这会儿正站在庭一大师身旁,与诸位玄学圈大佬,谈笑风生。
荆廷华沉了沉脸色“曲易道长,那就是周大师。你不是说他是骗子吗”
道长脸色微变“不可能他绝对是骗子”
他扭过头“荆廷华,你难道怀疑我”
同一片天空之下。
简随帆在家里恭恭敬敬写下了荆酒酒三个字,放在桌案上,面前再点上贡香。
开始拜。
经纪人震惊了。
这不神经病呢吗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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