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不知何时养成的无声默契,只要司牧歪头偏脸想歇歇的时候,谭柚总会用手掌托着他。

“我不想听大道理……”

司牧扁嘴哼唧着,窍长的手指缠着谭柚腰上垂下来的墨色丝绦,闷闷地说,“我都懂,我只是很难受很震惊,才说给你听。”

他拿那双漂亮的凤眼,一下又一下的看她,可怜兮兮的。

谭柚懂了,谭柚眼睫落下遮住浓浓笑意,微微颔首,轻声道歉,“是我错了。”

“你也没错,你说的都对,我也都听进去了,”司牧声音软软糯糯的,又有些低落,“但我现在是司牧,心里难受时想听我妻主哄我。”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不是长皇子,而是司牧。

人前,他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的清清楚楚,不会感情用事。但人后,司牧也会茫然受伤,也会难受。

处理政事上,司牧是一把好手,可对於感情,很多时候司牧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对於他来说,安国公不止是安国公,他还是个长辈,是国之砥柱,是曾经大司的开拓者奠基者,是一辈人心中不可撼动的人物。

可现在此人,有可能在针对他跟谭柚,甚至想杀了他跟谭柚。

许是因为太君后跟司芸,又许是因为别的,不管如何,他都站在了对立面。

司牧有些难受,每次面临这种情况他都不舒服。

比如父君给他下药那次,在皇姐跟他之间,父君果断地选择了前者。

母皇是偏爱他,将兵符都交给他,但在皇位一事上,依旧身不由己不能坚定的推他上去。

细细想来,他好像没被人坚定的选择过,没被人从始至终无条件偏爱过。

所有人靠向他都是权衡利弊后的决定,都带有无数目的跟理由。

好像只有谭柚不同。

琉笙苑里,她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因为一个“信”字,便执拗地站在他这边。

她会在定亲后,主动跟谭府众人诠释他的好,让众人对他改观。

她会送他松狮,连人带狗都坚定地选择他一人。

“阿柚,”司牧说,“我好像花了两辈子的运气,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谭柚眼睫落下,拇指指腹轻抚司牧眼尾,拉长尾音轻轻“嗯”了一声,音调上扬。

司牧笑,眉眼弯弯,柔软白嫩的脸颊轻轻蹭她的手,“那便是你。”

他过於可爱,又过於赤诚直白,谭柚仅犹豫一瞬,还是选择偏头轻吻他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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