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有道义在,他们还会落草为寇更何况柴家能给他们带来,可比做山匪多多了。
也因此,柴诸这会儿用是一个挂在柴家名下小家族后辈名头。
他用了点手段,写“家信”时候,直接送到了柴家名下一个商行,那边掌柜是姨母心腹、又是个机灵人,想来能看出来那信中他们“少当家”求助。
只可惜,回去之后免不了被笑上一阵子了。
特别是这次出来前,还是他亲口拒绝了姨母让他多带点人提议。
柴诸略微走神地想着这些。
但其实若说那些被山匪当做肥羊走商最可怜倒也不至于,毕竟被当成肥羊起码还又价值,也有谈余地,那些被误抓官宦子弟才是最惨,这些盗匪怎么也不敢明晃晃地和官斗,可这种被误抓又不可能被放回去,一是确实有损威名,再则若真是将他们放回去、才是真有可能引来麻烦。
所以,后者一般都是赶紧解决了,而且得立刻毁尸灭迹、不留痕迹。
至于旁边这尊人形金矿到底怎么被误认成富商家少爷带回来,只能说那些山匪眼瘸吧。
柴诸还不知道在“眼瘸”这一点上,他已经跟旁边人达成了微妙一致。他要是真有心,试图从这方面打开话题,说不定还能成行。
不过虽然没发现这儿,柴诸也没有沉默下去。察觉到楚路不想就方才那个话题深谈意思,他也顺势换了个疑问,“你刚才说刘先生,就是前两天来那个山羊胡吧你让那个傻大个儿去看,他现在干什么”
楚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脾气很好地回答,“大概准备往库房去吧。”
柴诸恍然。
虽然前几次见面那山羊胡都是一夫钱财乃身外之物目下无尘,但是柴诸可以凭借自己从会数数起就开始拨算盘手指头打赌,那绝对是个钻钱眼里贪财老头子,这会儿寨里那么乱,他不想着趁机捞一笔才怪。
但是去库房怎么也不至于让那个老三脸色变成那样吧
柴诸这么想着,也把疑问问出了口。
他看见那个俊秀少年笑了笑,以一如既往温和口吻解释道“或许因为库房旁边就是兵器库吧。”
柴诸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这句话咽下去。
就他这些天见闻,就算现在眼前这人能把这寨子势力分布图都画出来,他都不意外。
现在问他怎么知道,反倒显得自己有点弱智了。
虽然他确实好奇,但
柴诸以己度人,觉得聪明人大都不喜欢和傻子说话。
就算这会儿他难得成了“傻子”那方,却也不愿意把自己短处露出来,于是也跟着一副很懂模样点了点头。
旁边那位俊秀少年瞥了他一眼,好像是柴诸错觉,对方脸上笑意似乎更深了。
果然错觉吧
柴诸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又觉得怪逗趣儿。
寨子里乱成这样,有人大摇大摆去拿兵器,再想想刚才那画儿,就算那老三真是个只长个子傻大个,估摸着也心里生嘀咕。
再想想那山羊胡子一副假聪明相,说不定还自作聪明,把自己行为说成是听从吩咐,带着一群人大摇大摆过去了。
如果真是这场景,正被怒气冲冲老三过去撞见。
想到这儿
他忍不住“哧”地一声笑出来。
这表情和这惶惶不安屋内气氛格外不相容。
那边好几个人都看过来,一脸“这小子终于疯了”表情。
柴诸赶紧把这不合时宜笑憋住,头埋在膝盖里,抖个不停。
就在这时候,以前被那老三踹开一直没锁门,突然被推开了一道缝儿。
另一边已经被吓破胆子富商当即瑟缩着哆嗦起来,惶惶不安地看向门口。
好一阵儿,才有人小声带着颤音儿道“是风。”
那边传来接二连三松口气声音。
门到底是不是风吹开柴诸不确信,但他确定,刚才门开一瞬间,他从这边角度,正好看见有人在外面比划了个手势。
他从那隐约熟悉身形辨认出来,那人好像是这边看守之一。
还不等柴诸想出那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旁边一直倚靠墙坐着少年突然站起身来。
柴诸怔愣了一下,虽然不是很合时宜,但一个先前一直就有疑惑,这会儿分外突出。
明明大家伙儿都是一块被关了好几天人,怎么这个人就是一副风流倜傥、随时去哪家赴宴都不奇怪模样
柴诸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身影就那么出了屋子、消失在外。
屋内窃窃私语一滞,众人看向离开那到纤弱身形满是不敢置信,有人甚至不忍看地闭了眼。
可半晌,没听见什么特别动静,外面静悄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灰暗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希冀,那他们是不是也能
逃出去,